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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14年國家公務員考試已經結束,最終有152萬人審查合格,平均每個崗位有77人競爭。其中37個招錄職位的報名比例超過1000:1,最熱崗位競爭比達7192:1。早在此前,為了能讓“有志者”順利“闖關”,不少公考培訓機構大顯身手,甚至有“好事”的高校,堂而皇之地開設了以公考應試為目的的“選修課”,乃至“必修課”。
公考培訓究竟可不可以“入課”、該不該“人課”?盡管當事的學校聲稱有助于學生就業,應該提倡。但大學當以培養學生“獨立自由之精神”為己任,在人才培養、課程設置上過分講求從現實需要出發,過度“工具”“理性”,難免會陷入“功利主義”的泥淖,最終迷失對大學理想的堅守和追求。
作為大學,要有“超脫”氣質,大學教育最終讓學生獲得的,不應是某些知識、某種技能,更不是某個崗位,而應是深植于學生內心和骨髓的理念、情懷和氣質。占用有限的教育資源,開設公考培訓選修課、必修課,豈不是有對學生的職業選擇進行“誘導”之嫌?此舉之下營造出的“全民考公”“考公為榮”的氛圍,豈不是為已顯畸形的“考公熱潮”推波助瀾?
毋庸諱言,大學教育不能脫離實際,而要關注現實、融入現實。但這種“實際”和“現實”,應是各個學科最新的理論成果、最鮮的研究動態、最準的發展趨勢,而不應是瞄準當下的某種流行、某個熱門,進而急功近利教授學生某種謀生的技能。高校公考培訓進入課堂,說到底是迎合現實的“短平快”行為,無論出于什么樣的初衷,都難掩其背后的功利心態。
柏林大學的創辦者、德國教育家洪堡認為,寂寞與自由是高等學術機構范圍內起支配作用的原則。面對強大世俗力量的擠壓,大學不能一味“人鄉隨俗”,相反更要經得起誘惑,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底線。唯有如此,大學存在的意義才愈發彰顯,人類文明的精神之光才愈發閃亮。
5.高考在中國素有“第一考”之稱,每個省都有“狀元生產線”和“一本考生生產車間”。最著名的是人大附中,據說北京市這些年來的文理科狀元,一半以上出自這所中國最牛的中學。河北的衡水中學也是一所狀元名校,不僅壟斷了狀元,甚至在全省能夠上重點大學的考生當中,它占了一半,其他的上百所高中加起來才能跟它相比。從寧波鎮海中學網站的“高考榜”上可以看到,自2007年起,每年該校的一本上線率都超過90%。對高分、對狀元的追求,讓學校和學生都倍添壓力。
“我并非排斥學習,而是希望我們大家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學習,學習自己想學的知識,我們是人,不是機器,更不是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的機器。”這番言辭犀利的話,是江蘇省一名高中學生在數千名師生眾目睽睽下的演講。事后這名學生的演講得到了廣泛的傳播和熱議,表明它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眾多學子的共鳴,反映了受教育者的心聲。
作為浙江省高分考生最多的學校之一,杭州市第二中學校長Y坦言:“如果這種吃苦能給孩子帶來什么好處也就罷了,問題是初三和高三的復習是對學習行為的一種扭曲,因為是通過不斷地做、不斷地記、不斷地刺激,然后形成所謂的正確率的再現,跟現代學習剛好相違背。現代學習是基于問題解決方法的,而我們在低水平重復的只是一些工具性的內容。”
北京市社科院研究員J表示,當前的教育模式以中高考為“指揮棒”,培養了一批擅長考試的學生,為學校爭取榮譽、增加效益,在這樣的教育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學生,其功利性可想而知。這種教育模式是將教育設定為競技場,使青少年為個人命運以及成功進行競爭,同時將所有受教育者區分為“成功者”和“失敗者”,改變了年輕人本應該擁有的平等、關愛。今年讀高二的小賀已經戴上了400度的近視眼鏡。文學一一這個曾經令他激動不已的夢,在這些年里變得漸漸模糊起來。上小學的時候,他對文學和歷史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興趣。進入初中后,他嘗試著寫了很多尚不能稱之為“小說”的故事,用電腦打印出來,還裝訂制作了封面,拿到親友中傳閱,煞有介事地過了把作家癮。但現在,小賀早就沒時間去做這件事了,他已經被功課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一位北京市民說:“許多學校加入到對成績的爭奪戰中,而壓縮學生上體育課的時間和雙休日用來做習題是競爭的關鍵。”
浙江省疾控中心營養與食品衛生監測所副所長G在接受某報采訪時說,自己女兒所在的小學把一天兩次的眼保健操改成了一天一次,他和幾位學生的家長一起去找學校反映,學校卻說“把做眼保健操的時間拿來繼續上課,一個學期也能利用不少時間呢”。
實際上,中國教育部門并不要求校長們追求升學率,并且明文規定各地不得對高考成績排名,對校長的考核里,也絕對沒有對高考成績的任何要求。但是家長們認為,高考是決定孩子命運的考試,考上好大學才有好前途。因此從名小學、名中學到名大學,這已經成為中國孩子們的第一選擇。“當下流行的一些口號,諸如‘不要輸在起跑線上’‘高考改變命運’等,都是教育極端功利化的結果。”研究員J說。
“有些地方高考不好,縣委書記出來道歉,其實是因為老百姓比較關注高考成績,高考成績成為衡量一個地區教育發展水平的標尺。”教育專家熊丙奇說,“地方官員非常在乎一年有多少孩子考上北大、清華,他們認為這象征著教育實力,這種思維就是‘教育GDP主義’。”這一切都似曾相識:不計成本、不計后果地透支資源和發展潛力換來經濟的增速,不計成本、不計后果地透支孩子,為學校爭光,為地方爭光。“GDP主義的毒害太深了。”浙江省教育廳廳長1說。
6.新華社等媒體報道,美國芝加哥大學國際高等教育研究中心的一項調查顯示,單論工資,在全球28個國家的老師中,中國幾乎排到了墊底的位置。
在中國,剛入行的大學老師收入按購買力平價計算,為每月259美元(約合人民幣1632元),是全球“最低價”。中國大學老師的平均工資也僅為720美元(約合人民幣4537元)。相對于城市的平均工資,這個數字也不算太少。但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數字是平均的,它會掩蓋一些教師收入的窘迫現實。
不過,教師窮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教育精神的墮落。中國人民大學原校長紀寶成曾批評過“大學圍繞市場轉”。事實上,現在的大學不僅在圍繞市場轉,也在圍繞權力轉。于是乎,教育失去了尊嚴,功利主義越來越盛行,高校與教師成了金錢與權力的奴隸;于是乎,大學更加看重教師項目經費的多少,常常忽視一些教師實際的科研水平;于是乎,一些學生也不再崇拜有學問的老師,而只是看老師開什么豪車。相比于較低的待遇而言,這樣的教育環境與校園氛圍,無疑會讓“不功利”的教師更加痛苦。
“教育功利化,學術行政化,學校衙門化,學界官場化,學者奴才化”,這是社會對大學的評價。“教育功利化”不僅導致大學效率低下,導致大學和教師失去尊嚴,也導致了大學教師們的貧富分化。華中科技大學原校長李培根曾直言不諱:“僅僅靠國家規定的工資收入,高校教師的待遇就太差了,讓某些教育機構的老師有了為房為車、追名逐利的借口。”待遇太差原本不該是大學教師追名逐利的借口,但在功利化的現實面前,待遇卻常常會成為一些教師的唯一選擇。
基于此,政府不僅要加大對教育的投入,提高大學教師的基本待遇,嚴格監督教師的“創收”收入,也要在教授治校、去官化和去行政化等方面抓緊改革。唯此,教育投入才不會打了水漂,大學教師才不會只顧追名逐利,大學才不會越來越功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