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習時,表面看天天在和概念和原理打交道,實際上我們是在學習有關事物本質和規律的知識。
要想掌握事物的本質和規律,僅靠感覺、知覺、表象是不行的,需要在感覺和知覺的基礎上,借助于思維才能完成。
人正是因為有能夠進行思維活動的大腦,所以才能揭示事物的本質和規律,從而間接地、概括地、更加深刻地認識世界。
1869年人們已經掌握了63種元素的物理性質和化學性質,當時的化學家們都在考慮,元素的性質究竟和什么有關系?元素之間又有什么內在聯系?
俄國化學家門捷列夫在這方面的工作是杰出的。他用厚紙片做了63個方形卡片。卡片上記錄著元素的名稱、性質和原子量,又通過反復的思考最后發現:元素的性質隨著原子量的遞增而呈周期性的變化。這就是門捷列夫發現的元素周期律。根據這個規律,他把自己已經知道的63種元素排列在一張表里,這張表就叫元素周期表。他還在表中留下空位,預言了某些未知元素的性質,還指出已測定過的元素原子量的錯誤,隨著科學的發展,以后的科學事實證實了門捷列夫的預言。
由于受到當時科學技術水平的限制,門捷列夫沒有發現元素性質周期性變化的根本原因是元素核電荷數(原子序數)的遞增,或者說是核外電子排列的周期性變化。但門捷列夫這個偉大的發現,還是為人類進一步揭示元素性質和物質結構之間的關系開辟了道路。
門捷列夫的這種認識,是由于沒有停留在對個別元素的認識上,而是以某一類事物的整體(63種元素)為研究對象,所以抓住了某一類事物的本質特征,發現了事物之間的內在聯系。這種認識,只有通過大腦思維活動才能最終實現,不然是很難抓住事物的本質和規律的。
門捷列夫在回答彼得堡小報的提問時說:“這個問題我大約考慮了20年,而您卻認為坐著不動,5個戈比(俄國貨幣單位)一行,5個戈比一行地寫著,突然就成了。事情并不是這樣!”“考慮了20年”,說明了長期而艱苦的思維活動在探索事物規律中的重大作用。
丹麥科學家第谷·布拉赫花了30年時間積累了行星運動的大量觀察材料,但沒有發現什么重要的規律。而他的學生,德國的刻卜勒在第谷的感性認識的基礎上,終于發現了行星運動三定理,使感性認識上升為理性認識。這種認識的上升、飛躍靠什么呢?靠的是艱苦的思維活動。牛頓從刻卜勒的三定律的引力概念中,通過思維活動又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一般人總認為牛頓是看到蘋果落地,才偶然發現這個定律的,因此,把這棵樹視為珍寶,樹倒了以后還把樹砍為若干段,妥為保管。事實上,萬有引力定律的發現,是牛頓在多年觀察和學習的過程中,經過艱苦思考的成果。他說:“我并沒有什么方法,只是對一些問題用了很長的時間去思考罷了。”“我一直在思考、思考、思考……”這里,牛頓說出了他發明創造的兩條秘訣:一要繼承前人的科學成果,二要在研究中勤于思考。
可見,在創造發明的過程中,如果離開了思維活動,就無法揭示出事物的本質和規律,創造和發明也就成了空話。同樣,在學習活動中也不能離開思維活動,否則就無法掌握事物的本質和規律,概念和原理也就無法建立起來。例如,在化學課上,經過一系列實驗與觀察,掌握了氫氧化鈉和氫氧化鈣的很多理化性質,然后,從不同的角度,通過分析、比較、抽象、概括等思維活動,去掉個別的非本質的特征,找出它們的本質特征,也就是決定該事物之所以成為該事物,并區別于其他事物的特有屬性:電離時所生成的陰離子全部是氫氧根的電解質。把這種電解質稱為“堿”,從而確立了“堿”的概念。
在生物課上,通過顯微鏡看到了口腔上皮細胞、洋蔥表皮細胞、蕃茄果肉細胞、草履蟲等,獲得了大量的感性認識。通過思維活動,就會進一步發現:細胞形狀雖然各式各樣,但它們基本上都有細胞膜、細胞質和細胞核。以后進一步學習又知道,細胞通過分裂可以增殖,細胞是組成生物體的基本結構單位,也是生物體進行新陳代謝的基本功能單位。抓住了這些共同的、本質的特征,細胞的概念就初步建立起來了。
可以說,數學中的正數、負數、虛數、實數、微分、積分……,物理學中的質量、重量、速度、加速度、沸點、熔點、矢量……,化學中的化合、分解、氧化、還原、化合價、原子量、摩爾……,生物學中的同化、異化、光合作用、呼吸作用、遺傳、變異、生長等等,這些概念的確立,要經歷從個別到一般,從具體到抽象,從個性到共性,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的飛躍過程,這個過程的實現,必須通過思維活動才能實現。
總之,思維活動使我們在學習活動中能繼承人類的知識,并能運用知識來解決學習中的各種問題。離開了思維活動,感性認識就無法上升到理性認識,理性認識也無法指導實踐活動。
正因為思維可以對現實的對象和現象做出概括的、間接的反映,所以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的導言中,把思維著的心譽為“地球上最美的花朵”。
怎樣在學習的過程中不斷地發展思維能力呢?
(一)把自己置身于問題之中
要使自己的思維積極活動起來,最有效的辦法是把自己置身于問題之中。當有了問題和需要解決問題時,思維才能活動起來,思維能力才可能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發展起來。
問題可以分為科研問題和學習問題兩類。
科研問題是為了解決社會需要的未知而提出的課題。例如,怎樣檢查癌癥?癌癥的原因是什么?怎樣預防癌癥?這些問題正是人類沒有解決或沒有很好解決的問題,也是人類急需解決的問題。
學習問題是為了解決個人未知而提出的課題。例如在地上滾動的小球,為什么越滾越慢?為什么水壺里會有水垢?為什么飯后不要從事激烈的活動?
可以這么說,由未知向已知的轉化,就意味著問題的解決。科研問題的解決意味著發明創造的到來;學習問題的解決意味著知識由社會向個人的轉移,即知識的繼承。可見,真理的發現和繼承,是在不斷地發現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實現。正是解決問題的思維活動,導致了科研的進展和學習的深入。
正因為問題在學習和科研中十分重要,所以古今中外的學者都十分重視它。
巴爾扎克說:“打開一切科學的鑰匙都毫無疑問是問號,我們的大部分的偉大發現都應當歸功于如何,而生活的智慧就在于逢事問個為什么。”愛因斯坦由于對人們經常談論而從未推敲過的時間和空間提出了疑問,經過不懈地努力,建立了相對論,用愛因斯坦的話說:“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才能,不過喜歡尋根刨底地追究問題罷了”。華羅庚教授在青年時期,不迷信權威,經過獨立思考,對蘇家駒教授的論文提出了疑問,寫了《蘇家駒之代數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一文,震動了數學界。
可見,要想推動思維的發展,就要自覺地使自己進入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思維活動中去。如果認識到這個問題是社會或個人所急需解決的,即認識到問題的意義以后,會大大提高解決問題的積極性。